公元六世紀,面對在羅馬帝國勢力蔭庇下發展起來的基督教,受波斯王國勢力撐腰的拜火教也相應興起。形成了兩個對峙的勢力,也就是西方勢力和東方勢力。基督教內部產生了許多派系,有的教派否定爾撒有軀體,認為人們只能見到他的思想。還有的教派認為爾撒的形象和神靈是一體。基督教徒之間的爭論遍及每個民族,常常為一個措詞、一個數字便糾纏不休。在此同時,拜火教中關于善神、惡神及各自的信徒又分成了很多派系,圍繞著眾神的形象及形象所構成的思想互相爭論。致使當時的人類文明處于黑暗狀態。
公元七世紀,仁慈的真主為了使人類從黑暗文明中走向光明,欽定穆罕默德為人類的最后一位圣人。公元610年,穆罕默德四十歲時,一天他來到希拉山洞冥思,哲布拉依來天使奉真主之命,手捧經卷來到穆罕默德面前,天使教他宣讀:“你應當奉你的創造主的名義而宣讀,他曾用血塊創造人。你應當宣讀,你的主是最尊嚴的,他曾教人用筆寫字,他曾教人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96:1-5)這是首次向穆圣啟示的《古蘭經》。第一節經文中“宣讀”這個詞,還含有傳播、匯集的意思。所以這節經文的含義是,《古蘭經》旨在通過宣讀、匯集,然后向全世界傳播。第四、五兩節經文“他曾教人用筆寫字,他曾教人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這兩節經文教導人們要懂得“筆”的重要作用。歷代的使者、先知都曾擔負傳達真主啟示的使命,由于沒有重視用筆作記錄,致使真主的啟示逐漸消失或者留下了以后被篡改的空子。所以在首次頒降的《古蘭經》經文中,教人用筆記錄。而《古蘭經》從一開始頒降,就被筆錄下來,“筆”在傳播《古蘭經》真理的過程中,確是發揮了極重要的作用。
《古蘭經》啟示人類以慎思、篤行的態度追求知識。伊斯蘭初期,穆圣把清真寺當作講學的場所,穆圣把進入清真寺學習知識的人,比喻為真主而戰的勇士,清真寺成了教育中心。倭馬亞王朝時代,很多清真寺發展成為重要的文化教育中心。阿拔斯王朝時代,為了吸取先進文化,在曼蘇爾到麥蒙幾代哈里發的提倡和支持下,開展了百年的翻譯運動,組織穆斯林和非穆斯林學者,把印度、波斯、希臘……的古代學術遺產,譯為阿拉伯語,以滿足廣大穆斯林求知的需要。
在《古蘭經》的指引下,逐漸形成了兼容并蓄,開放進步的伊斯蘭文化,它包容了阿拉伯、波斯、印度、希臘古典文化。但它并不是古文化的牽強附令的組合,而是一個新的創造。在創造過程中,各種古代文化被融合為一種新文明,而以伊斯蘭的形式出現。伊斯蘭文明的興起,與當時的中國唐朝文明,同時成為世界上的兩盞明燈,引領人們脫離黑暗。當伊斯蘭文明向西方傳播時,它就成為點亮中世紀黑暗歐洲的文明曙光,對西方科學文化的發展與繁榮,發揮了先導與促進的作用。勒本在他所著的《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史》一書中寫道:“自10世紀直到15世紀,歐洲學者沒有一個不受阿拉伯學術影響。”“他們或師承阿拉伯人,或翻譯阿拉伯文典籍。阿拉伯人的著作,特別是科學著作,被歐洲各大學廣泛采用,達500年之久。”
伊斯蘭文明的維度是全方位的,它的范圍不僅包括宗教、法律,同時由數學、天文學、物理學、化學、大氣科學等基礎科學,到建筑學、醫學、航海學、地理學等應用科學,以及詩詞文學、歷史學、心理學、政治學、語言學……等等,內容十分豐富。伊斯蘭文化鼓勵不同領域的學術研究,排除盲目迷信,以科學的方式追求真理。同時尊重不同的文化,通過翻譯使各類型的文化、學術發展得以交融。
美國總統尼克松在《抓住時機》這本書中寫道:“當歐洲還處于中世紀的蒙昧狀態的時候,伊斯蘭文明正在經歷著它的黃金時代……幾乎所有領域里的關鍵性進展都是穆斯林在這個時期里取得的……當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偉人們把知識的邊界向前拓的時候,他們所以能眼光看得更遠,是因為他們站在穆斯林世界巨人的肩膀上。……穆斯林世界是一種正在探尋其在歷史上的獨立地位的舉足輕重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