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要內容:3月27日,隨著首任部長周生賢拉下蒙在牌子上的紅紗,“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部”正式掛牌。1998年組建的國家環保總局,在歷經十年后,升格為國務院的組成部委。
從大羅山出發的周老師
周生賢出生在寧夏回族自治區同心縣東部的韋州古鎮舊莊村。周家一共七個孩子,兩男五女,周生賢是長子,排行老三。周家原住在百余公里外的金積鎮,因生活貧困解放前逃荒到韋州鎮。甚至到周生賢出生的時候,還沒有自己家的房子。
周的小學同學彭海強說:“小時候周生賢學習非常好,經常考第一,而且作文寫得好。”
韋州鎮回民占90%以上,所以那兒的小學都是阿拉伯語學校。小學六年周生賢學的都是阿拉伯語,到現在周仍能說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出訪摩洛哥時,周純熟的阿拉伯語,讓摩方和隨行人員都很驚訝)。
1965年9月周生賢考入寧夏回族自治區吳忠師范學校。1968年,師范畢業的周生賢回鄉務農,一年后做了韋州中學的老師。
78歲的老人楊兆岐,時任公社書記,當時楊看到一份韋州中學的工作總結報告,發現這篇文章寫得非常好,調查發現作者是周生賢,于是公社決定把這個人“挖”過來。“工作了幾個月,我們發現,周生賢不僅文章寫得好,工作能力還特別強,工作方法有一套,能解決基層問題。于是沒半年又提了公社副主任。”
兩年后,周從副主任的位置調任下馬關公社黨委書記。上任后,周就承擔了國家林業部的“防風固沙樣板林” 項目。
憑借自己的鉆研以及同仁們的共同實踐,樣板林取得了成功,成了西北地區的樣板。周還被林業部安排在人民大會堂介紹了經驗。
1999年,原本傳聞要到西藏任職的周生賢被一紙調令,調到了北京。此前,組織部門已找過時任寧夏回族自治區常務副主席的周生賢,周隨后也做好了赴西藏的準備。時隔不久,西吉縣忽然發生大規模械斗事件,做過西吉縣委書記的周被派往一線去解決問題。在上級的指導下,憑借多年的群眾基礎和威信,以及對復雜問題的把握,周生賢很快制止了械斗,平息了事態,隨后被調到北京。
寧夏一位官員回憶說:“周生賢走的時候,場面很感人。好幾千老百姓開著手扶拖拉機啊,農用三輪車啊,早早就趕到機場去等著送周主席去了。”群眾到了,說明了情況,擠進了機場,最后把飛機圍得水泄不通。
推動林業“拐點”的實現
1999年2月,周生賢調任國家林業局副局長。周到了林業局后,遇到部門定位的轉變——砍樹歷史被終結,資源保護、生態建設成為首要任務。2000年11月,周生賢出任國家林業局局長。一個月后,他就向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溫家寶遞交調研報告,提出將原有的十幾個林業重點工程整合為六項工程,并逐步形成以這六項工程為中心的中國林業生產力布局。這六項工程就是后來中央文件所寫的“新世紀六大林業重點工程”:包括天然林資源保護、退耕還林等。以六大工程實施為主要標志,周生賢宣布,我國林業實現了“歷史性轉變”——從以木材生產為主到以生態建設為主。
2006年6月公布的第三次全國荒漠化和沙化監測結果表明,56年來全國土地沙化首次實現了逆轉——由上世紀末年均擴展3436平方公里轉變為目前年均縮減1283平方公里。胡錦濤總書記特別肯定這是“非常可喜的事情”。
松花江不會忘記
2005年11月30日時任國家林業局局長的周生賢接到通知,到中組部候命。2005年12月1日,中央剛剛宣布任命,周生賢便出席國務院防治松花江污染會議,然后到林業局交接工作。上任第四天,他已經趕赴冰天雪地的東北松花江畔佳木斯市。
到了佳木斯,他堅持要到監測點去實地察看。佳木斯分布著三個監測斷面,相距60公里。陪同他的當地領導說:“看一個就行了吧?”周說:“不行,三個都要看。”到了江堤上,環保部門的人說:“冰薄,路滑,站在這里能看見。”他說:“站在這里看不清啊!”趟著積雪,沿著浮橋,他到江中心察看每一個取樣點,與那里的每一位工作人員握手,詢問每一個細節:多長時間取一次樣,什么時候會加大取樣頻率,穿的衣服能不能抗風寒。
佳木斯市環保局局長回憶道,周在佳木斯的大多數時間里,都是工作到后半夜兩點鐘,每天要工作十七八個小時,到后期顯得很疲倦。面對緊張的工作局面,他著急上火,嘴上起了大泡,當周離開佳木斯的時候還沒有痊愈。
履新環保總局下猛藥
此前海外媒體曾把中國的環保局,列為世界上最尷尬的四個部門之一,暗諷部門對自身職能履行上的尷尬。周生賢對此也深有了解,他曾毫不隱諱地指出,環保滯后于經濟發展的實質,就是以犧牲環境為代價換取經濟增長。
上任伊始,周生賢即施以猛藥,推行了一系列果斷措施。2005年12月8日,在檢查佳木斯一些企業排污情況時,周生賢對隨行的環境監察人員說:“我們環保的權威從何而來?就是通過嚴格執法,來樹立環保部門的權威。”當日他簽署就任后的第一個緊急通知,決定在全國開展環境安全大檢查;隨后,環保總局連續否決七個大項目;其后,又叫停11家對飲用水造成嚴重污染的企業,查處了10家大型違法項目……
2006年5月,周生賢嚴厲批評了當前存在的破壞環境的開發行為。他明確表示,要實現“十一五”規劃的環保目標,必須堅決做到不欠新賬、多還舊賬,而關鍵就在于把好“環評”這個重要關口。
周生賢還在環保系統內部推行環保官員問責制。并公布各省需要完成的環保指標,地方環保官員乃至政府官員完不成就不能提拔,顯示新一輪的環保問責風暴正在展開。
家庭非常和諧
記者來到周出生的地方,一個用泥坯圍起來的院子里面蓋了幾間房子。周的弟弟周生輝還住在這里,他現在鎮上做紀委書記,但自己還在種地,跟當地的農民沒什么區別。
據記者了解,周的弟弟當年軍隊轉業回來成了民辦教師,轉正時需要考試,結果只差1.5分。而當時周生賢就做同心縣的縣委書記,弟弟找到他,他卻死活不肯幫忙。弟弟只能自己努力,第二年考的成績很好。
周生輝還記得, 1969年前后,剛畢業回來的周生賢經人介紹娶了鄰村的姑娘,下雨的天氣,用驢車把新娘子拉回來了,簡短的儀式,就算婚禮了。談起自己的家庭,周說:“家里這方面情況還是算不錯的。”“孩子也都比較爭氣,家里除了老伴全家都是研究生,一半是博士,我的三個孩子都結婚了,還有一個小孫子。”
“我跟我們老伴也有分工,家里的事我不管,單位的事她不管。我現在拿多少錢我都不知道。我們家里的這些開支,一切都由老伴說了算。我們定這個規矩的時候家里的大事她問我,但是我們結婚幾十年從來沒有過什么大事,也沒有問過我,都是她在那兒開支。”
“(因為子女)品行都比較棒,自己都有自己的事業,家庭現在非常和諧,所以這樣反過來就增添我的信心。”周生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