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蘭經》是伊斯蘭教的神圣寶典,立教立法的依據,全世界十億穆斯林行為的最高準則。
??信古蘭乃是穆斯林“六大基本信仰”之一;即堅信《古蘭經》來源于“天啟”——安拉的啟示,體現安拉的意欲,是趨向安拉的準繩。《古蘭經》亦是漫漫長夜的燈塔,指引迷誤者脫離塵世苦海,奔向真理的彼岸。億萬信仰者從經中汲取智慧和力量,鼓舞他們致力于實踐,足以戰勝一切。《古蘭經》博大精深,揭示人類最完美的道德。千百年來,《古蘭經》作為時代最強音,日日夜夜回最長空,將人類歷史不斷推向前進,可謂“千古絕唱”,它的指導作用直至塵世未日的到來。隨著電子科技的發展,《古蘭經》輸入了電腦,更發現驚人的奇跡。
??安拉對《古蘭經》的誹謗者,懷疑者嚴厲譴責:“如果你們懷疑我所降示給我的仆人的經典,那末,你們試擬作一章?(2:23)根本在于即使集中人類和精靈的智慧也不可能似作一段類似《古蘭經》的妙文。
??唐初,《古蘭經》隨伊斯蘭教傳達室入我國,流傳一千三百年之久。中國穆斯林尊奉為《天經》,《寶命真經》,確信是安拉降示的經典。中國穆斯林使用漢語文,不可能人人通讀全經,然而通過《赫聽》(古蘭節選),一般穆斯林都會誦讀其中“索勒”(片斷),家喻戶曉,深入人心。
??元代,隨賽典赤·贍思西南來,駐防云南各地的“探馬赤軍”(蒙古親軍,大部分由穆斯林組成),奉命解甲歸田,隨地入社。因而各地涌現出不少回回村寨,子孫土生土長,發展成為當地土著的回族居民。
??清真寺相應在回族村寨普遍建立。開展正常的宗教活動,面臨的挑戰是“經文匱乏,學人寥落”。《古蘭經》雖說在中國流傳千年,限于特定歷史條件,僅有權少的手寫本,遠遠滿足不了穆斯林誦習的需要。欲購置一部三十卷本,索價數十百兩。某些山村窮寺購置不起,每逢重大宗教節慶,舉行誦經儀式,就必須派專人奔赴外地,向“藏經之家”商借,約期歸不,往返奔波數百里,疲于奔命。“住寺”經生,人多經少,不可能人手一冊,多人輪流共用,學習浮光掠影,稍縱即忘,不可能經常復習鞏固。有人不遠千里訪求名師,邊借抄邊學習,歷經一、二年辛苦,最初的學習積極性也消磨殆京。
??中國穆斯林板刻《古蘭經》,始自一代回族英烈杜文秀建立大理反清政權之后,為了普及伊斯蘭文化,宣傳古蘭精義,毅然打破“維皇真言,不可輕褻”的傳統觀念,以“總統兵馬大元帥”的含義下令板刻印行,在血雨腥風的嚴峻年月,不惜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終于“至圣遷都”一千二百七十九年(1862)頒刊了“大元帥杜新鐫”的《寶命真經》三十卷,開中國木刻《古蘭經》的先河。也是中國伊斯蘭發展史上的一件大事。對當時穆斯林的宗教生活,以及學習與研究《古蘭經》提供了方便,同時,促使廣大回族穆斯林積極擁護以杜文秀為首的反清政權。堅持斗爭十八年之久。
??同治十年(1872),清軍攻破大理,瘋狂地燒殺搶掠,廬舍為墟。《寶命真經》刻印場所被縱火焚為焦土。片版蕩然無存。民間偶有私藏下來的原板刻本發現,斷卷殘本居多,而今成為大理政權弘揚伊斯蘭文化的歷史見證。
??歷經“丙辰之變”,浩動余生的回族穆斯林在廢墟上重建家園,經過20多年的艱苦創業,“趕馬幫,走夷方”,對外發展泰、緬貿易,經濟狀況漸有好轉,清真寺院經堂教育,迫切地需求《古蘭經》以開展宗教活動。光緒十九年(1893),云南崛起的回族商業資本家,經營“興順和”匯兌業務的“佑啟堂”馬氏弟兄發起第二次板刻《寶命真經》,敦請國內外知名的經堂教育家馬聯元(1841——1903)主持,開展刻經事宜。
??當時,在昆明南城清真寺組成“刻經處”,聘“丙辰之度”遺老馬觀政,哈吉馬安義(馬聯元次子)任監督。興順和總經理馬啟元任“管事”,總攬一切。首先制定一套嚴格的操作規則。由四川招來刻工高手二十余人。刊刻之前,要求按穆斯林“凈儀”規定,先作大、小凈始允許上臺面操作,經文由著名經師田家培哈吉書寫,專人送往玉溪大營清真寺呈馬聯元審閱,反復校對修正,確定無誤后,送回刻經處,粘貼刻板,用布包嚴,僅露出一行,刻就包好,再露一行,不允許以手抹拭經文。可見刊刻工程的嚴謹與莊重。
??歷時二年,“至圣遷都”一千三百一十三年(光緒二十一年1895)刻工告竣。全部刻板藏于南城清真寺。全經三十卷,耗資白銀八千五百兩,由省內外穆斯林認捐,并將其姓名鐫刊于該卷扉頁之上,表彰其功德永垂。
??“滇南棋陽(今玉溪)佑啟堂馬啟元,啟良、啟華、啟端”捐刻第1、22——29等卷。
??“蓉城(成都市)抱德堂馬晉統男中良、中立”捐刻第2——5等卷。
??“滇南棋陽納聯芳”捐刻第14——16等卷。
??“滇南棋陽曹安國”捐刻第12、13等卷。
??“滇南棋陽馬翔龍、室人鄭氏”捐刻第8、9等卷。
??“滇南阿迷州(開遠)馬維騏”捐刻第17卷。
??“滇南河陽(澄江)傅本仁、本善”捐刻第21卷。
??“滇南建水月生馬萬雪?捐刻第19等卷。
??“滇南棋陽馬恩湛”捐刻第20卷。
??“滇南棋陽馬子賢”捐刻第10卷。
??“滇南匡州(宜良)馬殿雪?捐刻第7卷。
??“滇南棋陽馬子賢之母李氏”捐刻第11卷。
??“滇南建陽(曲溪)馬廣發”捐刻第18卷。
??“滇南匡州馬鴻勛”捐刻第6卷。
??“滇南興義和馬煥文、同文、建文、廣文、錦文、敏文為先母馬氏”捐刻第30卷。
??木刻《寶命真經》的印刷與裝幀采用傳統工藝,全經分裝三十冊,質樸典雅,古香古色,發行后深受國內外穆斯林贊頌,風行一時,廣東、上海、南京、北平、大西北以及泰國、緬甸等地穆斯林踴躍郵購,僅初版就發行一千部之多。
??為了普及城鄉各地購置,特規定《寶命真經》每部僅收回成紋銀二兩八錢,自備紙張印刷者,亦聽其便,板不取資。
??《寶命真經》三十卷木刻板,歷經百年活動——日機空襲,文革。培養蒙安拉護拓,連同其他阿拉伯文,波斯文和漢文典籍木刻板百余種得以保存下來。當代文物考古學家沈從文先生譽《寶命真經》為“海內孤板”,認為即使伊其寺國家也不可能擁有類似的古蘭木刻板。也是中國各族穆斯林最珍貴的文化遺產。
??1985年8月,全國第二次《回族簡史》座談會在昆明召開,與會代表參觀了《寶命真經》和其他藏板后,無不表示驚異,認為是回族伊斯蘭教最珍貴的歷史文物。寧夏政協某單位負責人李楷順建議集資建“藏經樓”,妥為保存。已故回族穆斯林著名學者馮增烈先生揮筆留言:“根深葉茂,源遠流長”。自注“來自胡登洲(寺院經堂創始人)故里,睹諸善刻,嘆吾陜弗如。”
??1985年,云南省伊協為了“發掘整理和繼承我國伊斯蘭文化遺產。發揚愛國愛教的優良傳統和促進國際學術文化交流”,以及滿足廣大穆斯林學習,誦讀和珍藏的需要。決定影印發行木刻板《寶命真經》三十卷本。《征訂啟事》宣稱板本的特點是:“字跡工整,書法流暢,剛勁有力,有如一氣呵成之勢,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和中國阿拉伯書法的特色。是中國穆斯林教珍貴的歷史文物,在世界伊斯蘭文化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影印木刻《寶命真經》,運用現代新工藝印刷,不但保持木刻板原貌,而且先后經沙竹軒哈吉和省伊協同人對原板某些音符的書寫失誤,參考埃及國家版《古蘭經》(奧斯曼定本)作了更精確的校勘、訂正,使之更加正確無誤。
??美中不足的是卷首“馬文源序言”對《古蘭經》傳入中國沿襲舊說:“隋文帝聞風向慕,遺使至天方求經典,圣人(穆罕默德)命臣賽爾德·婉歌師赍奉‘天經全部’傳入中國,遂遍天下,子孫歷代相傳,以至于今。”此說似是而非。隋文帝楊堅統治時期(581——600)。穆罕默德(570——632)正當青少年時期,還沒有接受“先知的使命”。《古蘭經》系先知傳教二十三年(610——632)過程中陸續降示。直到第三任哈里發奧斯曼執政時期(644——656),《古蘭經》才集,整理,編輯成卷(奧斯曼定本),為全世界穆斯林所公認。《古蘭經》隋代傳入中國之說,顯然不符合史實,反映了前代學者的歷史局限性。
??初版影螢《寶命真經》500部發行國內外,不到一年已全部售罄。自1988年至1998年先后發行4版計6000部。反映新時期回族穆斯林繼“朝覲熱”之后,積極投入《古蘭經》的學習與研究。